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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就這樣,我無能的腦袋,又因為今天晚上這件事,開始迷糊了起來,連澡都沒有洗的昏睡到隔天早上,勉強的進浴室梳洗一下,一看到我的臉,我整個大叫,我的額頭腫了好大一塊,連瀏海都蓋不住的那種程度,而且一碰到就好痛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這怎麼見人?

 

        梳洗完之後,定孄和定琦都出門了,我走到一樓,先跟小金和小銀聊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,但它們不是很想理我的樣子,我只好開始打掃,先按下鐵捲門開關,轉身走到櫃檯拿報紙準備去擦大門的玻璃,沒想到一走到門口,我被站在門外的石光孝,嚇到差點跌倒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我穩定了一下心情,然後打開門,他帶著微笑走了進來,在店裡晃啊晃,「這個衣架好特別~這是漂流木嗎?」他問。

 

「不是,只是很像,我還有用雕刻刀處理了一下。」我回答

 

         他逛了店裡一圈,我也跟在他身後,把店裡的一切解釋了一遍,後來他坐到沙發上,帶著笑容看著我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坐在他對面的我,也正看著他,每次都會有一樣的疑問,為什麼會有人笑的這麼好看?

 

        他突伸出手撥開我的瀏海,看到我額頭上的傷痕之後,笑容馬上消失的問,「妳昨天都沒有擦藥嗎?也沒有先冰敷消腫一下嗎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我睡著了。」我很誠實的說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哲瑋沒有幫妳擦藥嗎?」他問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一聽到蔣哲瑋的名字,我急忙的解釋著,「他只是請我幫他改一下衣服,因為他說要去新加坡?還是馬來西亞?反正就是要去出差,可是他衣服買的比較大,所以請我改小,然後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他從口袋拿出一瓶綠色藥膏,倒了一點在手上,走到我旁邊,沒等我說完就撥開我的瀏海,直接按摩著我的傷口,我只能說那種痛,跟生小孩差不多痛,雖然我沒有生過小孩,但我真的覺得跟生小孩的痛一樣痛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痛到我都快哭了,就在我以為眼淚會流出來的那一刻,他收手了,我整個人虛脫的癱在沙發上,像生完小孩一樣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還好嗎?」他問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我搖了搖頭,「你去問生完小孩的人,看她們是不是還好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他笑了笑,靠在我身邊,手還放在我頭髮上,這動作有點太親密,我疑惑的問,「不是擦好了嗎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藥還沒完全乾,我怕妳的頭髮會沾到藥膏。」他講完這句話對著我笑的時候,我真的覺得他的背後有翅膀,頭上還有一道圓圓的光暈,再重申一次,他難道不是天使下凡嗎?

 

        看著他的臉,忍不住跟他說,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好想說的一句話。

 

「我和哲瑋已經分手了。」說完的時候,我真的很想剪掉自己的舌頭,現在這個姿勢,講這句話是想表示什麼?

 

對,分手了,所以意思就是石光孝想怎樣就怎樣嗎?還是我想怎樣就怎樣?我跟那種穿著性感內衣對著來家裡修水電的水電工說,我老公今天晚上不回來的太大有什麼不一樣?

 

我在幹嘛?

 

我真的覺得好丟臉,馬上跳了起來,然後衝到縫紉機前坐好,隨便拿了布就踩著縫紉機,聽著達達達的聲音,在心裡希望他沒有聽到我剛講的那句話。

 

我低著頭,聽到他說,「妳先忙吧~我還有事先走,藥膏我放在桌上,妳睡覺前要記得擦。」

 

頭也沒抬,我還是踩著縫紉機就直接回答,「嗯。」

 

關門前的那一刻,他突然喊了我的名字,「柯定鐵!」

 

我被這一聲叫喚,驚訝的抬起頭來,他笑著對我說:「那天在書店,我就知道了。」然後,對我眨了一下眼睛,離開。

 

這位先生,你眼睛有事嗎?

 

他一離開之後,我馬上按掉縫紉機的開關,抬起頭看著桌上的那一瓶藥膏,覺得自己好像瘋子一樣,我到底是怎麼了?想到我講的那句話,我就懊惱的忍不住拍了自己的額頭,然後又痛到跳起來。

 

為什麼我要特別去解釋?好啦~解釋人家也知道的事情,糗了吧?

 

「厚厚厚厚厚~」我好像全身長蟲了一樣,動來動去,不想承認自己剛講過那句話的事實,可是我真的講了,過了二分鐘,我才抱著頭冷靜下來,抬頭往他剛離開的方向望去。

 

然後,我又嚇了好大一跳,從椅子上跳了起來。

 

門口就站著雪兒和道元,雪兒雙手交叉擺在胸前,腳還不停的跺著地板,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我,道元則是提著袋子,一臉擔心的看著我,好像我中邪了一樣。

 

我們對看了十秒後,雪兒很豪邁的開了門,然後朝我走過來,我有一點驚恐,緩緩的想要退後,誰曉得她動作那麼快,突然衝了過來,二秒站在我面前說:「幹,柯定鐵,妳知道妳剛剛有多像一隻猴子嗎?」

 

  這麼說真的是污辱了猴子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她轉身走回沙發坐著,然後用食指指著我勾了二下,「過來坐好。」道元一臉愛莫能助的看著我。

 

如果道元是慈父的話,雪兒就是那個嚴母。

 

我只能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雪兒旁邊坐著,然後她突然拿起桌上的那瓶藥膏,好奇的問,「這是什麼?」

 

「藥膏。」我像做錯事的小孩,很俗啦的坐在一邊。

 

道元接著問,「肩膀又痠痛了?就說工作要有一個限度,妳自己一個人而已,不要接太多工作,還是昨天晚上又熬夜了?」長時間使用縫紉機,肩膀和腰都有職業傷害,痠痛什麼都算很正常。

 

「沒有啦~」我邊說邊搖了搖頭。

 

雪兒眼尖的看到我瀏海間隙裡的傷口,直接伸過手撥開的我的瀏海,然後很不可思議的說,「幹,妳知道妳額頭有多腫嗎?妳難道就不能老實點,不要老是受傷生病有的沒有的嗎?」

 

我點了點,真的知道,我早上看到的反應就跟她現在一樣。

 

「怎麼會撞成這樣?」道元看到我的傷口想碰又不敢碰,那腫跟的菜粿一樣的傷口,會有這樣的表情真的很正常。

 

我很老實的說了,因為不小心撞上了還沒開好的鐵捲門就變成這樣了,雪兒先是用了所有她會的髒話嫌我蠢之後,道元又問說為什麼沒有先冰敷消腫,我只好又說蔣哲瑋請我修改衣服,當我忙完已經是十二點多,太累了就睡著了。

 

雪兒很不爽的又用剛剛罵我的那些髒話,再罵了蔣哲瑋一次,「他真的很好意思耶~而且妳為什麼不拒絕?工作就算了,還是幫前男友改衣服,妳精神異常嗎?昨晚撞了鐵捲門之後,就變白痴了嗎?前男友三個字會寫嗎?前、ex的意思需要我解釋給妳聽嗎?」

 

我知道雪兒很生氣,但當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拒絕。

 

「以後不會了。」我說。

 

「幹,鬼才相信,妳就是。」不得不說雪兒真的很懂我,拒絕這門藝術,我一向是學的不好,還好她電話來了,轉移注意力了。

 

她接起電話後,表情不是很好的走了出去,應該是男友打來的,而且可能昨天還吵架了,從玻璃門可以看出她非常激動。

 

我看了一眼道元。

 

「好像從昨天就跟男朋友吵架了。」他很有默契的回答我。

 

我點了點頭。

 

「昨天光孝不是送妳回來嗎?」道元拉回我放在雪兒身上的視線。

 

聽著他的問話,我突然覺得生命有了一線生機,便把發生的事全部都告訴他,「你知道我講完那句話之後,有多想用衣服把自己埋起來嗎?你說他會不會想太多?我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,我只是為什麼要說出那句話,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,我是不是撞壞腦子了。」我哭喪著臉看著他。

 

道元卻笑了,用一個爸爸的眼神對我笑了。

 

我疑惑的看著他。

 

他帶著微笑的嘆了口氣說,「小鐵,我第一次覺得妳是個女人了。」

 

「什麼意思?」我不明白的問。

 

「我從來沒有看過妳有這樣的表情,除了我們和定孄定琦以外,妳從來沒有為其他的人慌張過,即使是妳交往過的男人,不管是戀愛中,還是分手的時候,妳只是會難過,但我沒看過妳的慌張,妳現在這樣好可愛。」完全就是爸爸的口氣,女兒長大了的那樣。

 

平常的話,我會很感動,但現在我一點感覺都沒有,只能看著他,希望他可以講的更白話一點。

 

「先別想太多,妳對他是什麼感覺,我不知道,但我只能說,他對妳來說是特別的,所以妳才會有這麼特別的反應,至於那個特別是朋友之間的喜歡,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,就只能靠妳自己去了解。」

 

透過這麼白話的說明,原來,石光孝在我心中是特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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